TheCrimson

flights of fancy.
来者犹可追.

无题

太阳光下的空气里是飞虫一样密密麻麻的灰尘,我伸手用力挥了又挥,却赶不走任何一个。
在恐慌里溺亡。
我恐慌自己幻觉它们被自己吸进鼻腔和咽喉,粘在自己身体内部蠕动,一半已经深陷。

无助中我开始想她。或者说开始想“想她的感觉”。

我在人头攒动的浪潮里侧目寻找她的身影。所有人都在相同的灰白制服中木讷,我的眼睛被刺痛,刺痛到空茫,空茫到用了五秒才定位到左前方,在十七个人中间找到她的短发。她微微驼背。她的每一根骨头都透过衬衫的布料突兀。她的眼睛很大,有琥珀液体颜色的流光,未知而烈,深邃而粹。她的眼睛里不似我空洞。那里有内容,顽劣而温柔,乖戾而清甜。

我在诗歌里臆想她。她是燕在梁间呢喃。她让自己登基做风与光的君王。她不是归人是个过客。
我臆想月色与雪色之间的她带笑地来吻我。因为某天她和我说过最喜欢那句“你是第三种绝色”。
我笑了。我臆想除夕那天会下雪,她在雪地里抬头,烟花绚烂了月夜。没有遮挡和掩饰的她的酒窝很深。

我在42℃高烧的时候唱她狂热的歌。那不是我喜欢的风格和曲调,可是我偏偏要唱。我不用假音。我拖着病态的嗓子唱成嘶吼。唱到高潮第一句的时候嗓子被堵塞失声,下一秒就剧烈地咳嗽,痰从嗓子口炸开,矛戟一般地撕扯着顿挫着。肺里的气流惯性好大,我无法控制咳完了一整首伴奏,呛出的眼泪糊了一脸。我缺氧又贫血,站起来就重重摔下。手臂磕在大理石洗手池边缘,疼痛感让神经一凛,却无用。醒不过来。

我听到她小心翼翼又欣喜若狂地谈论她的爱人。她说已经一个月没见那个人下一次见到那个人一定要抱住。冷的惆怅的浪漫,像drop everything now。
我不过心顿了一秒。

没关系。有什么关系呢。

交集不过寥寥。甚至不是朋友。
也好。我都能记得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微表情,或是每一个字符每一丝情绪。
我记得她第一次和我对话睫毛上跳跃的阳光和橘子糖般的音色语调。在网络上交流她捧着生怕陌生人,我,不适的友好。一起唱歌,难得两人重合的一首。我竭力听她的声音又假装没有,演到忘词。还有就是她对我笑。因为察觉到我不移的目光,对上眼神的那种笑。我不敢和她对视超过三秒,所以每一次都是我先收回目光。否则会死亡——强烈的预感,至于为什么和如何,我没有勇气知道。

我是疯子。
神经质地癫狂地窥视她的一举一动,顺藤拉扯到她所有的社交帐号,观察她每一件衣服的细节,嫉妒她每一个朋友。
然后什么也不干涉。什么也不表达。
自我焚烧。热切、带着快感地吞噬着苦痛。

那么绝望又那么颓靡的爱。

我才不要回应。

让这团火在阴冷的心里生霉腐烂好了。

也烧不到任何人。

除了正在爆炸的我。








*楚苏设定似乎已经不够满足我喷涌的百合血液了

*丧且不悲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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