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heCrimson

flights of fancy.
来者犹可追.

【红楼•藕官×菂官】杏花落于牡丹亭

*嗯是这周的随笔

*老师让我们补写红楼梦然后我决定搞姬

  原著58回杏子阴假凤泣虚凰

  相信我的可爱老师一定不会批斗我的

*真•ooc

————

    这日乃是清明之日。

    自戏班散了,藕官便跟了林姑娘去。林姑娘素是喜诗词的,却偏又身子弱,经不住闹;又不如从前与蕊官、芳官同檐嬉耍,心下甚为挂念,不觉凄凄的,观天色也欲雨。恍恍地出了潇湘馆,一面踱,一面环顾张望,见杏花开得正妖;又前去几步,却将谢未落了。藕官双颊上忽沾了两行温热,用手抹去,已成冰凉。自此在心里默默算了日子,才惊得想起,这日乃是清明之日。

    她慌忙地磕绊回了梨香院,于犄角旮旯之中寻得旧时藏的纸钱,小心翼翼捧了去,到方才那杏树底下堆起来,点上火。

    火光乍现,藕官听得身后树梢上有雀儿扑棱棱惊起。热浪袭面,又呛又熏,泪眼模糊。她仿佛看见一小旦,着杜丽娘的行头,从火光中朝她步来,方十一二岁的稚气模样,眉眼看不分明,却熟悉至极。她想张口呼唤一个许久未咬的名字,那身影却倏地灭了,手里的火却还亮,纸钱方未化尽。婆子颐指气使的声音尖锐地刺进她的耳朵:“藕官,你要死,怎弄些纸钱进来烧?我回去回奶奶们去,仔细你的肉!”

    藕官蹲在那里,只觉浑身无力,昏昏沉沉,未从阴府的幻境中回神。不知那宝二爷竟见了问她,她不敢回,不作一声。

    那婆子回来扯她手臂,竟将她带去见奶奶。藕官方才想起园中不可烧纸,心中闷气,却也不悔,只觉难堪。哪想宝二爷竟处处替她掩饰,便抓住救命稻草一般。她故意愈得意地惹那婆子,又对宝二爷感激至极。二爷仍问她缘故,她欲说还休,不得已叫他去问了芳官才罢。

    那藕官便回了潇湘馆,恰巧林姑娘送走二爷,倚在床上小憩,闻得动静便睁了眼。瞧见是藕官,便说:“好一阵前我听梨香院《牡丹亭》,只觉感人,这会儿又有些回味。藕官你可唱旦角儿么?”藕官回道:“各角儿大都会一些,只是技不精,怕姑娘笑话。姑娘若是想听,我去叫了芳官、蕊官来。”黛玉却说:“何必劳烦了她们?明儿下人们听说了,又嫌我多事。我不过听个词曲,并不懂戏。”

    藕官方欲说,她曾识得一位极好的旦,又咽回了肚里。

    “不到园林,怎知春色如许——”

    她忆起幼时早早地被卖了做戏子,无依无靠,却只噤声不敢哭闹,恐师父的棍棒恶狠狠地落在背上。那一名叫菂官的小旦总和她唱一出戏演夫妻。她一个小小姑娘哪里会扮男人?师父总不满意,遣她两个去戏园角落的杏树下练戏。春色如许时,杏花烂漫处,她为菂官梳发、拣去发丝中嵌的落花。菂官忽回首,“我可像姐姐的如花美眷?”同戏中杜丽娘一般低头。这一遭再与师父演戏,藕官头一回免于师父的唾沫飞溅。

    “原来姹紫嫣红开遍,似都这般付与断井颓垣。”

    她忆起菂官殁前灰白面色,无力一笑,而自己哭得死去活来。惟有芳官知晓前因与后果,直骂她又痴又呆。自然是看不过、心疼她,她也自知疯于世人。可又何干?

    直到补上蕊官,她续弦一般地体贴蕊官,节日里祭菂官,藕官想,便如这般了此一生也好。

    “生者可以死,死者可以生。”

    藕官自知为戏,并不当真。

    黛玉方欲叹藕官唱词何过于悲凉,不免又落泪,见藕官出神,便也不问。

    园里的杏花又落了一朵。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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